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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著玩。

繪麻和她妹妹的感情,真的很好啊……

朝日奈侑介說不清是嫉妒還是什麽其他的情愫,但數學課代表的一句“交作業”,就讓他所有的小心思都立刻消散——啊啊啊啊啊昨天的作業因為日向繪夏的事情所以忘記做了!

一臉苦逼的侑介小少年,只能在數學課代表的催促,以及周圍同學的同情目光中,努力奮筆疾書。

天真的朝日奈侑介以為昨夜那件事情就那麽揭過去了,放學很自然地往日向姐妹面前一站,等著一起回家。結果日向繪夏一張口,就驚得他差點沒跳起來。

“姐姐,你和侑介同學走吧。我還要去打工。”日向繪夏笑瞇瞇地往日向繪麻身上一倒,眼睛看向的卻是朝日奈侑介。“另外……可能晚上不回去了。”

朝日奈侑介的臉色很精彩。

日向繪麻聞言,咬住了下唇,她眼神晦澀難言,最終握住了日向繪夏的手,輕聲問道,“一定要這樣嗎?”她的聲音微可不問地顫抖。

日向繪夏別過眼,不敢去看自家姐姐的眼神——她知道日向繪麻現在一定很掙紮。一邊是相依為命的妹妹,一邊卻是敬愛的父親和她喜歡的新兄弟。但她也有她的堅持。執事咖啡屋跟以往打工的地方不同,是……特別的。“對不起,姐姐。”日向繪夏反手抱住了日向繪麻,“你會同意的,對吧?”

“……需要我傳什麽話麽。”日向繪麻閉上眼睛,問道。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可能幼稚到用離家出走來威脅朝日奈家的新兄弟。繪夏一定,另有打算。

果然,日向繪夏沒有猶豫,直接附在日向繪麻的耳邊,悄悄說了一段話。“姐姐,麻煩你了。”她松開手,站起身,卻是先行一步離開班上,“打工的時間快到啦,再不走會遲到的。姐姐、侑介同學,再見。”

朝日奈侑介看著沈默的日向繪麻,鼓起勇氣,正準備安慰幾句,卻反被日向繪麻先開了口,“侑介同學,我們先走吧。”日向繪麻噙著微笑,向朝日奈侑介說道。

“啊、好!我們、我們回家吧。”朝日奈侑介結結巴巴地應下,連忙跟上日向繪麻,踏上回家的路。

這次回家,朝日奈三人組仍然少了那位護姐姐護得喪心病狂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 越寫越想有個繪麻這樣的姐姐……

沒錯→ →開始鬥智鬥勇了。目測這幾章出現新人物=w=另外秀一秀老板

懶得覆制專欄了 _(:зゝ∠)_ 反正你萌都不點。不開心。

Chapter 28

執事咖啡屋內。

一邊替日向繪夏向客人道歉,百川拓哉一邊找了個空閑的執事,讓他繼續接待,自己則拽著日向繪夏往廚房走。廚房外有個小隔間,供執事和廚師休息使用。他將日向繪夏按在沙發上,見確定無人,這才擔憂地低語道,“小繪夏,你……沒事吧?”

日向繪夏不做聲,只是搖搖頭,那有氣無力、失魂落魄的模樣,讓百川拓哉的擔憂更深了——剛才,已經是日向繪夏今天上班以來,第十六次出錯了,或者發呆,或者報錯菜名,或者送錯單子,錯誤五花八門不帶重樣的,簡直只差沒在自個兒身上豎了個“我出大事了,心情非常低落,你們都別理我”的FLAG。

“小繪夏,我是你拓哉前輩啊,出什麽事兒了不能跟前輩說?上次你發愁的生日禮物,前輩我也不馬到成功,分分鐘解決了麽?餵餵,好歹相信一下執事咖啡屋金字招牌的能力啊。”百川拓哉調侃著,努力表現自己可靠的一面,但日向繪夏並不領情,只是繼續搖頭,在沙發上縮成一團,臉埋在腿間,就是不肯說話。

百川拓哉有些急了,對個小女孩也不好太強硬,索性走進廚房,把正在嘗試新品的五十嵐空給揪出來,往日向繪夏面前一推,努努嘴,示意他上,“喏。我們家的小招牌不高興了。”

五十嵐空系著淺藍色的圍裙,垂目打量著拒絕說話的日向繪夏,眉頭微蹙。在百川拓哉把日向繪夏拖進來時,他就已經註意了。但當時以為是日向繪夏耍賴還是什麽,便沒太在意。沒心沒肺的活寶,現在這幅樣子……難道,還真出什麽大事了?

“日向麻生,發生什麽事了。”五十嵐空慢條斯理地把手套摘了下來,放到沙發前的桌子上,輕聲問道。

百川拓哉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五十嵐空。要是這麽簡簡單單能問出來,自己還需要拖他出來?空你不帶感啊,你對小麻生鬼畜MAX的那一面在哪裏?這麽平靜?餵餵,不會真被哪個外星人偷偷掉包了吧?

意料之中,日向繪夏沒有反應。

“不願意說話嗎?這樣子的話……”五十嵐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突然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溫柔得驚心的微笑,然後一把扯過茶幾上放著的涼水壺,就往日向繪夏頭上一潑。

百川拓哉被五十嵐空這個舉動嚇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回神,他本想沖到日向繪夏身邊,但想了想五十嵐空此人的個性,握握拳,還是忍住了,決定靜觀其變。

五十嵐空斜著丟給百川拓哉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彎腰,蹲下身與日向繪夏平視,漂亮溫潤的臉與對方拉近了距離,能第一時間觀察到彼此的表情。他淡淡道,“我跟拓哉不一樣,對小孩子喜歡施行疼痛教育。日向麻生,我最後再問一次。你,發生什麽了?”

日向繪夏沒有做聲,正當百川拓哉不忍心準備接手的時候,她卻猛地一下撲到五十嵐空的懷裏,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完整。

全執事咖啡館都知道有潔癖的老板,五十嵐空這下子卻沒有推開日向繪夏,甚至還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只是在感到肩膀處的濕潤時,皺了皺眉而已。等對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收回手,示意百川拓哉過來處理一下妝容被水模糊的日向繪夏。

“叫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乖乖聽前輩的,不理我,現在被老板潑了一臉水吧?嘖嘖,這臉花得,比尾戒畫畫時候用的調色板都還豐富。”百川拓哉也知道日向繪夏哭出來後,心理會舒服很多,便一面幫她擦臉,一面跟以往一樣,用帶著親昵意味的調笑口吻道,“吃到苦頭了?老板還在呢,快點乖乖地坦白從寬。否則老板鬼畜起來根本不是人哦。”

五十嵐空一聽這話,唇邊笑容愈發柔得能掐出水來似的。他微挑眉梢,一腳絆倒了沒有防備的百川拓哉,輕笑道,“事有輕重緩急。我不介意那你先開刀,拓哉。”

……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空太嚴肅了啊餵?!清楚自家好友鬼畜起來非常不是人,百川拓哉對於自己一不小心說出的真相,感到十分後悔。也不敢嬉皮笑臉了,努力嚴肅起一張臉,表示自己的懺悔之意。

日向繪夏平靜下來後,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跟五十嵐空和百川拓哉說了,最後抽抽搭搭地來了句總結,“我、我不想離開執事咖啡屋……不想……”

百川拓哉與五十嵐空對視一眼,紅臉白臉的角色就定下來了。

百川拓哉咳了一聲,似乎很為難地開口,“但是,小麻生你的兄弟說得也沒錯。一個女孩子,晚上自己回家的確很危險。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拓哉前輩,很想我走嗎?”日向繪夏的臉慘白著,又有縮成一團的趨勢,“……我要不要做兼職,是我自己的選擇。就算他們是兄弟又怎麽樣?前面十幾年,都是我自己熬過來的。難不成搬了個家,我就成了什麽都不會的玻璃娃娃了麽。”

白臉任務完成,功成身退,輪到紅臉默默上場了。

“日向麻生……日向繪夏,你當真不想走?”五十嵐空見日向繪夏用電點了點頭,便微微瞇起了眸子,“好。”他這麽說著,又重新帶上了手套,“拓哉,跟蘇步渝說,我同意了。現在就到店裏應聘。至於你,”五十嵐空瞥了眼沙發上的日向繪夏,平聲道,“重新畫個妝,出去工作。我家店裏的執事,可沒有這麽落魄的。”說完,人就進了廚房,沒有解釋的意思。

日向繪夏看了看老板的背影,又看了看百川拓哉,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百川拓哉瞅著日向繪夏難得一見的呆樣,不由笑出了聲。他的大手拍在日向繪夏的腦袋上,揉了揉,柔聲道,“好啦,小繪夏,別這幅樣子了,快去化妝,免得客人看到你這樣子。”看日向繪夏還是傻傻楞在原地,他無奈地揉揉額角,把話攤開了,“空這是答應幫你了。還傻站著幹什麽?快去給你家老板賺錢去啊。”

好心地給日向繪夏一點點個人空間用於平覆自己心情,百川拓哉說完就轉身退出休息間,重新出去工作。

日向繪夏坐在沙發上,是背對著老板的。她摸了摸自己濕潤的頭發,漸漸地,揚起一抹笑容。

日向繪夏此舉,其實是在賭。賭執事咖啡屋對自己的感情。不想離開執事咖啡屋的方法有上百種,但大多數結果,不是容易傷害到姐姐繪麻,就是令朝日奈家對自己的好感下降到負數。最終,她選擇借老板之口,說服朝日奈家的成人黨——既不會讓朝日奈家對她反感、令姐姐為難,自己也不會離開執事咖啡屋。

這個方法唯一的風險,就是她剛才的環節。如果她演的戲不能讓老板相信,從而收留她、為她說話,那麽她非但不能留在朝日奈家,連執事咖啡屋都要失去了。

……還好,她沒有輸。

日向繪夏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因緊張和激動而不自覺發顫的手,也麻溜地跑回更衣室,準備用自己帶著的化妝品進行修容。

在日向繪夏離開後,五十嵐空面對自己剛好做成的新品嘆了口氣。“……叫什麽名字好呢?”他的手指在裝著新品的玻璃容器上摩挲了片刻,自問自答道,“算了,就叫‘白色謊言’如何?權當紀念好了。”

朝日奈梓說的沒錯。日向繪夏聰明是聰明,但她終究不過是個小女孩。再聰明,面對那些老人精,也不過是只稍微會掩蓋一點自己的小貓而已——只是,那些人不願拆穿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本來想寫一個機智妹子。寫著寫著變成了【自以為很機智】的妹子。

Chapter 29

等打了烊,執事們紛紛換上自己的衣服,陸續離開咖啡屋,準備回家用餐。百川拓哉斜挎著背包,出門前還是回頭看了眼默默坐在休息室沙發上的日向繪夏,猶豫片刻,還是遲疑問道,“小繪夏,你確定?一個女孩子……還是不太好吧?”

雖然他對空的品行敢打包票,十成十不會有事情,但是——空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讓日向繪夏直接跟他回家暫時寄宿啊?對女孩子的名聲太有問題了餵?!

“老板都說了,是住客房啦。”即使也不太摸得清老板的意思,但日向繪夏為了讓百川拓哉安心,還是努力勸說道,“難道拓哉前輩你懷疑老板的人品?”說著,她露出了“啊啊拓哉前輩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的戲謔表情。

……他擔心這丫頭果然是吃飽了撐著!百川拓哉伸出手,用力狠狠揉亂了日向繪夏的頭發,並拖長了尾音,“嘛,也對,我可是很相信空的品味的。”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到。

日向繪夏冷下臉,抄起手邊的托盤就跳起來,給了百川拓哉一下,笑著露出八顆白森森的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同時掂著托盤,一副隨時準備來戰的模樣,“好!走!不!送!一!路!逆!風!”

真是開不起玩笑的小繪夏。百川拓哉摸了摸被敲的肩膀,見好就收。他蹲下身子,與日向繪夏平視,神情溫和而包容,叮囑道,“住在空家裏,記得出門的時候和他岔開時間,讓人誤會了不好解釋。上學要算好時間,別遲到了。有事就打我電話。早餐的話,空應該會做你的那份的,一定要吃。還有……”

日向繪夏聽著,突然被一種柔軟的、溫暖的感覺包圍住了,眼圈微微泛酸。她看著面前這個平日幽默愛耍活寶、但其實非常細致靠得住的前輩,唇角的弧度愈發揚起。故意板起臉,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日向繪夏推了推百川拓哉,催促道,“拓哉前輩放心啦!我可是練過的——再不回去,天黑了,好男人可是會碰到奇怪的癡漢的哦?”

“又亂說。”百川拓哉好奇又好笑地擡手彈了日向繪夏的額頭,看看天色,也的確到了回家的時間,便也沒再逗留,配合地向門外走去,“一切都會變好的,小繪夏,記得保持心情愉快。”揮揮手,臨走前他丟下了這句話。

日向繪夏靜靜望著百川拓哉離去的背影,心下五味陳雜,一時間竟也沒有動彈,不做聲地站在原地。

收拾好東西、做完最後的檢查後,五十嵐空出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日向繪夏。他大概猜到了日向繪夏心中所想,挑了挑眉,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兩人是開車離開執事咖啡屋的。

東京的市中心繁華卻也嘈雜,商鋪林立,並不是居住的好地段。真正受人青睞的,反而是城市邊緣的那塊地區,同樣的,價格也自然比其他的要高出許多。

當日向繪夏註意到五十嵐空的目的地正是這塊富人區時,不由暗驚——也沒聽說老板的家世很高,這麽年輕就在這裏買了房子,不但需要能力,更難求的是機遇。五十嵐空,的確稱得上是年少有為。不過,這裏離日升公寓也不遠,看來自己明天上學要小心些了。

日向繪夏默默記下這些註意事項,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五十嵐空身後,進了屋子。

屋子有兩層,裝修是簡約風,多用黑白藍三色,但也不失溫馨,從一些小細節可以看出主人的品味極佳,看上去便很舒服。很符合日向繪夏記憶中,老板的形象。

“你住二樓左數第三個房間。”關上門,五十嵐空取出鞋櫃中還沒拆包裝的新拖鞋,一面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的規矩,“浴室在客房就有。二樓右數第三個房間是我的臥室,沒事別進去,其他你隨意。書房的筆記本別動,臺式密碼SHDH9152974,你可以用。另外,這是備用鑰匙,別掉了。”他將一把鑰匙從鑰匙串中取下,丟給了日向繪夏。

“謝、謝謝老板……”日向繪夏收好鑰匙,喏諾道。因為做了虧心事,她對老板著實有些沒底,心虛得很,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恩。會做菜嗎?”五十嵐空瞥瞥不對勁的日向繪夏,想了想午餐時間將近,便問了句。

“這個會!我的姐姐很會做菜!”一提到自家姐姐,日向繪夏就瞬間恢覆了活力,滿臉自得驕傲,搖頭晃腦得完全沒了之前軟趴趴的模樣,“每次吃都覺得恨不得把盤子也啃了!”

五十嵐空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了日向繪夏一會兒,直到把她看得尷尬地關閉了瘋狂誇獎模式,這才淡淡地下令,轉身上樓去,“雖然對你的廚藝很質疑。去做晚飯,食材在冰箱裏,都處理好了。給你半個小時。”

有本事質疑我,有本事你來做啊!You can you up!(╯‵□′)╯︵┻━┻

日向繪夏當然不可能將心裏的話說出來。她默默地低頭,默默地接令,默默地滾去廚房,默默地面對冰箱裏那些食材,抄起菜刀、擼起袖子,笑容陰森——剁不了老板,她還剁不了老板家的菜嗎?!

……她也就這點志氣了。

五十嵐空站在樓梯口,聽著從廚房中傳來一次比一次大的菜刀碰上砧板的聲音,心下好笑。膽子大得敢在他面前耍小花招,現在就只敢對著蘿蔔白菜洩憤嗎?真是……不好說得。

沒興趣見證自家砧板的折壽過程,五十嵐空聳聳肩,徑自去了臥室。反正家裏多了個人,不是總私下裏叫自己‘萬惡的吸血鬼資本家’麽,不使喚白不使喚,總不能辜負了日向繪夏對他的殷切期許吧?而且,他也要好好考慮考慮,怎麽對付這位自以為還挺聰明的小孩子。

不過是個小孩子,哪來這麽多幺蛾子?

五十嵐空撫額,愈發覺得當初同意了日向繪夏的應聘,真是個不怎麽美好的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0

雖然怨念滿滿,但日向繪夏還是準備努力做一桌好的。一來為自己的廚藝正名,二來,也是為了感謝願意收留自己的老板。畢竟,老板本身也沒有任何的義務要幫她。再加上……她又做了本不該做的事情。

QAAAAAAAAAQ果然不能做壞事啊!做完擔心隨時會被戳穿什麽的好可怕呀呀呀呀呀呀呀!

壓下心中的惴惴不安,日向繪夏打開冰箱,認真打量了裏面據說“已經處理好”的食材,思考晚餐要做什麽。在日向家,主廚一向是日向繪麻。可是耳濡目染,日向繪夏的廚藝即使比不上自家姐姐,但公正而言,還是不錯的。決定好要做的菜,日向繪夏便抱著“打死也要讓老板嚇一跳”的覺悟,開始乒乒乓乓地鼓搗起來。

等五十嵐空洗完澡下來,迎接他的便是一桌好菜,以及坐在邊上一臉求表揚的日向繪夏。

“還能吃。”五十嵐空在被註視中嘗了口菜,日向繪夏忐忑又忐忑地望著他,但他卻還是慢條斯理地給了個不算高的評價,“勉強合格。”

勉強就別吃啊!毒舌屬性什麽的最討厭了!(╯‵□′)╯︵┻━┻

日向繪夏氣鼓鼓地悄悄白了五十嵐空一眼,扭過頭,自顧自悶頭吃起來,之前的那些什麽忐忑啊不安啊心懷愧疚啊,統統丟了個一幹二凈,滿腦子只剩對老板的腹誹。

五十嵐空一看日向繪夏的動作,就清楚她的那些小心思。從容地又拈了筷子魚肉,他微微地笑。其實味道的確不錯,比他想象中要好了很多。不過,不學好、騙人的小孩子,還是要受點教訓的。而且,他也不習慣沒心沒肺的日向繪夏這幅……罪人懺悔的樣子。

活蹦亂跳的日向繪夏,才是他認識的“日向麻生”。

飯後,自然還是日向繪夏自覺拿了碗筷去洗。五十嵐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端了本上次沒看完的書,聽著廚房傳來的嘩嘩水聲,不知是燈光太過柔和還是什麽緣故,他莫名心軟了一瞬。

罷了,還是個小孩子,也別逗得太過了。

所以在日向繪夏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五十嵐空放了下書。他向不明所以的日向繪夏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你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五十嵐空等日向繪夏坐定,食指彎曲,節奏地敲擊在硬質書殼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卻在對方的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難道真的被被被被被被老板……發現了?!

身體一僵的日向繪夏,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她揪著手指,咬著下唇,不知老板到底是什麽意思。而她,是要坦白從寬,還是死撐住就是不松口?

五十嵐空也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他悠哉悠哉地等著日向繪夏想清楚,一點也不著急。

終於,日向繪夏下定了決心。她猛地站起來,向面前坐著的五十嵐空深深、深深的鞠躬,並且沒有起來,而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咬咬牙,下狠心道歉道,“老、老板對不起……”

QAAAAAAAAAAAAAAAQ 老板她錯了她真的錯了!求你別、別笑了真的好可怕!

“嗯,你說說,你做錯什麽了?”五十嵐空見日向繪夏沒有死撐著回避,帶著愉悅地反問道。

“我我我我我我不該騙老板!不該在老板面前耍花招!不該自以為聰明地演戲!不該不向老板坦白!不該小看老板的智商!……老板求原諒!”日向繪夏劈裏啪啦就是一串“不該”,跟機關槍似的。大概是在執事咖啡屋被訓習慣了,她甚至連想都沒怎麽想,張口便是一套,且態度極佳。

五十嵐空面對犯錯果斷、道歉更果斷的日向繪夏,可疑地頓了頓,“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他最終決定放棄這個話題,直切中心。

日向繪夏也不敢再出幺蛾子,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將事情說了遍。

“只是這個?”五十嵐空揚眉問道。

“真、真的就是這個了!”日向繪夏右手握拳舉起,做宣誓狀,“用我的工資發誓真的就是這個啊老板!”

……連工資都搬出來了,那就真的沒騙人了。五十嵐空揉揉額角,不知該對日向繪夏怎麽說。他眉頭微蹙,默了一會兒,突然對日向繪夏問道,“日向繪夏,你覺得,我很無用?”

“怎麽會!”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問,但日向繪夏仍舊堅持狗腿模式不動搖,“這個世界沒有比老板你更有用的人了!老板你要相信我!”

“……如果下次在客人面前露出這幅樣子,扣你一個月的工資。”五十嵐空對日向繪夏的舉動不做評價,轉而問起他最奇怪的問題,“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請求我的幫助?”如果日向繪夏開口的話,這種小事,他根本不會拒絕。

日向繪夏遲疑著沒有回答。該怎麽回答老板?說她當時根本沒想到?說她,下意識就排除了這個選項?

五十嵐空從日向繪夏的沈默中,讀懂了什麽。他抿緊唇,感覺很糟糕。與其說他是憤怒,倒不如說是失望。他自認執事咖啡屋從執事到他自己,對日向繪夏都足夠真心足夠友善,但在這件事情上,日向繪夏卻將她對他們的“不信任”暴露無遺。

或許日向繪夏平日表達出了對他們的些許依賴,但在潛意識裏,她將自己與他們劃開了界限。這不是她刻意而為,但正是因為並非刻意,所以才更加傷人。

主動先付出了真心以待,卻收不到回應。不管是作為一個商人,還是一個朋友、一個長輩,五十嵐空現在的心情都不能算是好。“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在此之前,不要讓我看到你——也別跨進執事咖啡屋。”他沈著臉丟下這句話,克制著怒氣,冷冷地睨了日向繪夏一眼,唇角勾起帶著嘲諷,“日向繪夏,你真是足夠的,不知好歹。”

日向繪夏垂下腦袋,默默地承受著五十嵐空的郁火。蜷縮在沙發上,她聽著五十嵐空離開發出的腳步聲,心下愈發寒了起來。

——她真的,做錯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兩只妹子】:

_(:зゝ∠)_ 是作者君的錯……本來設定是兩個萌妹子,但是寫起來就走了樣。最近都在忙考試,所以寫起來手感不太對勁。已經在重寫了,請註意查收。

QAAAAAAAAQ 非常抱歉……我會努力改正的。

另外這次老板生氣了→ →你萌猜吧,繪夏會幹什麽。

↓↓↓每日一求。

☆、【番外】琉生的求婚

她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日向繪夏默默盯著鏡子中穿著純白婚紗的自己,越想越不對勁。她嚴重懷疑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被灌了什麽違禁迷魂湯啊之類的藥,否則她怎麽會……怎麽會……

——答應朝日奈琉生的求婚呢。

她可是要保護姐姐一輩子的女騎士啊豈可修!果然還是回家洗洗睡了好了!(╯‵□′)╯︵┻━┻

“繪夏不喜歡這套嗎?”日向繪麻望著面前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妹妹,心思百轉,有一點點舍不得,但更多的還是祝福。雖然不明白繪夏會突然答應琉生先生的求婚,而且已經發展到了挑選婚紗的地步,但是她相信琉生先生的品行。琉生先生是個很好的人,繪夏會很幸福的。這樣就好。

QAAAAAAAAAAAAQ姐姐她被騙了啦!現在咱們悔婚回家繼續過日子好不好嘛……

“小千、不、開心?”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朝日奈琉生,見日向繪夏皺著一張臉,連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對待日向繪夏時的溫柔與小心翼翼,淺紫色的眸子中滿到快要溢出的幸福喜悅,讓人無法忽視。

面對疑似給自己灌了迷魂湯的嫌疑人,日向繪夏覺得自己必須要跟他好好談談人生才行——結婚什麽的果然還是不太科學呀呀呀呀呀呀!(╯‵□′)╯︵┻━┻

“姐姐、姐姐,我跟琉生有點事情要說,一會兒再過來!”行動派的日向繪夏,二話不說就把朝日奈琉生拽到店中僻靜的角落處,期間還差點被婚紗的裙擺絆倒了,幸好朝日奈琉生扶了她一把,才免於摔跤。

“小千?”朝日奈琉生疑惑地看著變得風風火火的日向繪夏,彎下腰,與她額頭貼著額頭,擔憂道,“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混蛋_(:зゝ∠)_對著這張臉說悔婚壓力好大啊!……不對本來就是他給自己灌迷魂湯的!繪夏你是正義的一方!快點理直氣壯地毀掉毀掉!

“朝日奈琉生!”日向繪夏深吸一口氣,小臉板了起來,異常嚴肅地一字一頓道,“我!要!悔!婚!”

一瞬間,店中的大部分人的視線基本集中到這個角落上來——日向繪夏出於激動,聲音,有點大。原本還在挑著婚紗的日向繪麻,聞言一楞,不明所以地也望向了兩人。

“為什麽、呢?”朝日奈琉生微微蹙著眉,美好的唇抿著,似乎很難過的樣子,“小千、討厭、琉生?”

……給、給跪了!這種聖父憂郁光環開起來,愧疚感強得好可怕啊啊啊!

日向繪夏努力讓自己再義正言辭一點,好蓋過自己的莫名心虛,“朝日奈琉生,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麽答應的,但是我現在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反正咱們一沒領證、二沒訂婚,還是——”

“小千、昨天、答應過的。”朝日奈琉生沒有讓日向繪夏說完最後的關鍵一句話。他豎起食指抵住日向繪夏的唇,垂下的長長眼睫打落一片陰影,遮住了那雙美得剔透的眼睛,低低地、執拗地重覆一遍,“說好了、的。”

……原來聖父面對悔婚這種渣行為也會進入不好說話模式嗎?……不對,她到底在想什麽……

“蓄意騙婚的前提下,我有權利悔婚。”說理不過,日向繪夏決定強詞奪理。她仰起頭,看向朝日奈琉生,言之鑿鑿地瞎掰道,“昨天晚上才說好的,第二天就來婚紗店,手續什麽的也一應俱全,相信你沒有蓄意策劃才有鬼啊?”

“不是、騙婚。”收回手,朝日奈琉生急急地解釋,“因為……因為一直、都很喜歡、小千。婚紗店、是朋友的,提前說好,是因為、不管繪夏要、嫁給誰,都希望是我、來為你化妝。”

……找不出理由了啊混蛋QAAAAAAAAQ再鬼扯下去,這家店的店員都要沖上來了——尤其是那群女性店員啊?!但、但是,就這麽把自己賣了?……賣……了……

“琉生、會對繪夏、很好的。”朝日奈琉生擡手固定住日向繪夏的下頜,力道不輕不重,既不會讓對方感到疼痛,但也無法掙脫。他極認真地望進日向繪夏目光游移不定的眼裏,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琉生喜歡繪夏。這樣、不好嗎?”語罷,他低下頭,輕輕地在日向繪夏額角上落下一個吻,珍惜至極,“繪夏,繪夏……”

這麽光明正大鬧怎樣!……不對,說好的拒絕掉呢?!

日向繪夏視線下意識地轉到了不遠處的日向繪麻身上。日向繪麻一手絞著衣角,一副擔憂中夾雜著不解的眼神望向她。發現繪夏在看她,日向繪麻猶豫了片刻,做出了口型,“繪夏,不喜歡琉生先生嗎?我以為,你是喜歡的。在作出決定之前,一定要好好想想啊。不希望你後悔。”

——她,喜歡,琉生?

很輕松讀出了唇語的日向繪夏,卻楞住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姐姐,所以她相信,同樣沒有人會比她無條件敞開心扉的姐姐更清楚她的想法。即使,她本人都沒有想通。

難道她真的……喜歡……琉生?

日向繪夏遲疑地將視線移回到朝日奈琉生身上,一點點回憶跟他有關的事情。

跟朝日奈琉生相遇,是她去執事咖啡屋應聘的那天下午。這個自帶聖父光環的家夥不知道為什麽跟了她一段路,被她發現,偏偏笑得一臉溫柔地邀請她去做頭發,自來熟不說,更奇妙的是,他還聽得懂朱利說的話。為了趕回家,她匆匆拒絕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並且很快拋諸腦後。

第二次見到的時候,就是以“新妹妹”的身份了——跟朝日奈家戒備心高得令人發指的其他人不同,朝日奈琉生卻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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